陆薄言蹙了蹙眉,语气里渗出危险:“说清楚。” 韩若曦挂了电话,想了想,用一个没有登记过的号码匿名把照片发给了一位相熟的记者。
电话很快就接通,穆司爵直接问:“你要去哪儿?” 苏简安不希望谁受伤,更何况陆薄言的胃痛肯定还没缓解,右手还淋漓着鲜血,可是她拦不住他。
瞬间,理智远离了苏简安的大脑,她什么也顾不上了,探了探陆薄言额头的温度,确定陆薄言正在发高烧无疑。 许佑宁还没反应过来,穆司爵已经走向陈庆彪。
“陆太太,这边请”侍者将她引进一个包间,“韩小姐在路上了,马上就到,请您稍等。” 陆薄言擦掉苏简安头发上的水珠:“你先洗澡。”
用“灭顶之灾”来形容,一点也不为过。 他们的关系……好像就是在那个时候慢慢转变的。
“说下去。”韩若曦冷冷的说。 苏简安下意识的后退,陆薄言眯了眯眼,巧劲一施,她后退不成,反倒被他圈进了怀里。
无边无际的黑夜就像一只庞大的野兽,苏简安蜷缩在被窝里,想,不如被这只野兽吞噬算了。 A市没有这样的习俗,唐玉兰也许是听谁说的。但她一向不相信这些。这次也许是真的被吓到了,才会用这种民间只有心理安慰作用的土方法。
饭后,苏简安以为陆薄言要接着忙,正想问要不要给他煮一壶咖啡,他却大喇喇的往沙发上一坐,拿遥控器开了电视,叫苏简安:“过来。” 苏简安僵硬的扯了扯唇角:“那……早上适合做什么?”
苏亦承扶着苏简安起来,拭去她脸上的泪水,却发现擦不完,苏简安流眼泪的速度远快于他擦眼泪的速度,他心疼却无奈。 陆薄言自然而然的拿起她搁在腿上的电脑,揉了揉她柔顺的长发,“去洗澡。”
但和此刻不同。 她和陆薄言的记忆,一半发生在这个房间里。
陆薄言笑了笑,悠悠闲闲的走向浴室。 “蒋女士,你冷静一点听我们说,你这样会影响到其他住院的病友。”护士好言相劝的声音。
唐玉兰无法接受丈夫去世的事实,一度陷入崩溃,反倒是陆薄言冷静了下来,向学校了请了长假,操持父亲的后事,看着高大的父亲变成一捧灰,再也没有和他流着相同血液的男人用和蔼又充满鼓励的目光看他。 可他说的事情……好像和她有关?
下车,苏简安才发现蛋糕店挂着“今日休息”的告示牌,不解的看向陆薄言,他却不动声色,示意她等一等。 如果这都不是爱,那‘爱’这个字,苏亦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了。
“不关她的事?”女人歇斯底里,“地产公司的那个奸商是不是她老公?奸商的老婆能是什么好人!?” 她咬紧牙关,强迫自己保持清醒。
苏简安配合的起床穿好衣服,和陆薄言一起下楼。 苏亦承接下来的确有很重要的事,让张阿姨留下来陪着苏简安,他驱车回公寓。
陆薄言眸光一凛,狠狠打开韩若曦的手:“滚!” 她奇怪的是,为什么她妈妈也能这么坦然的提起苏亦承?还有老洛,曾经逼着她和秦魏结婚,不让她和苏亦承来往,可现在她妈妈当着他的面提起苏亦承,他居然……一点都不生气?
陆薄言礼貌的回应了一下,仰首,杯子里的液体见了底。 苏简安几乎是用百米冲|刺的速度换了衣服,陆薄言已经发动车子在等她了,性能极好的车子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,苏简安边找手机边问陆薄言,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苏简安点点头,回家后也没有心思做饭,打开电脑不断的上各个网站浏览新闻,特别是八卦网站,八卦版几乎要被坍塌事件刷屏。 “沈特助,”记者企图从沈越川口中套出什么信息来,“我看见陆太太,哦,或者说苏小姐在江园大酒店的三楼和江家一家人吃饭呢。难道苏小姐和江家的大少爷真的在交往,而且已经到了见家长的地步了?”
陆薄言把苏简安拥入怀里:“别哭,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,你再也不用受任何人的威胁了。” 茶水间里随处可听见员工的议论:“你们相信吗?”